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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可靠估計,美國每年有多達400名醫生自殺??杀氖?,盡管在全球范圍來看,醫生死于癌癥和心臟疾病的風險比普通人低,但是他們死于自殺、死于某個可治療疾病的末期的風險要明顯升高。更令人震驚的是,事故發生后,自殺是醫學生最常見的死亡原因。
在所有人群中,自殺通常是抑郁未經處理或者處理不當的結果。醫學人士中的抑郁同普通人群一樣常見,估計影響12%的男性和18%的女性。抑郁在醫學生和住院醫中更為常見,15-30%在抑郁癥狀的檢查中為陽性。2011年澳大利亞對50000名執業醫師和醫學生的調查發現,與普通人群相比,醫生嚴重心理困擾的發生率明顯增加,自殺意念的發生率成倍增加。
然而,因為抑郁相關的病恥感,自我報告可能低估了上述兩個人群的患病率。盡管醫生通常會避免吸煙和對健康不利的常見危險因素,但是他們都不愿意去解決抑郁癥,這是發病率和死亡率的一個顯著原因(抑郁也是男性醫生心肌梗死的一個主要危險因素)。
也許是因為他們了解更多的自殺手段,醫生自殺成功率更高,據估計是普通人群的1.4-2.3倍。同事可能會將自殺漏報為死亡原因,所以醫生自殺的實際發生率可能還要稍高一些。
自殺醫生中最常見的精神疾病診斷為情感性精神障礙(如抑郁癥和雙相障礙),酗酒和藥物濫用。他們最常見的自殺手段是致命藥物過量和槍。
醫生抑郁
醫生在診斷患者抑郁時都存在挑戰,更別提自己。此外,他們更是不愿意因為個人問題而去就診,如果是精神疾病就更是如此了。美國外科醫師最近的一項調查表明,在過去一年中,16分之一的醫生產生過自殺念頭,但是其中只有26%的人去尋求精神醫生或心理幫助。抑郁癥狀以及倦怠感與自殺念頭具有強相關性。超過60%的有自殺念頭的醫生不愿意去尋求幫助,因為擔心會影響他們的醫療執業。
即使在健康時,醫生們都發現獲得幫助很困難。而當他們抑郁,感覺到無力時,就更加困難了,即使他們促使自己去尋求幫助,有時也會發現他們需要的幫助非常難以獲得。一定程度上,醫生不愿意尋求幫助是自我強加的。他們可能會覺得自己表現健康是一種義務,這樣才表明他可以去治療別人。向其他醫生詢問健康問題可能會打破這種刀槍不入的神話。
不自覺的去抵抗這種痛苦的脆弱,同事或者親人可能沒有注意到明顯的抑郁或逃避的狀況,將一些行為變化只是歸結為壓力或者過度勞累。幾乎每一篇關于醫生自殺的文章都包含一些來自于親近人的話,偶爾是配偶,說法都很類似,“我從來不知道他/她如此痛苦”。當然,很多醫生的訃告都略去了死亡是自殺造成的事實。
抑郁的醫生去尋求幫助時,可能發現他們從同事那里只能得到有限的理解或者同情。沒有一個專門針對治療醫生的醫師培訓。多數醫生在這上面做得并不好。對于抑郁患者,早期癥狀是軀體性的,一個醫生不能只根據無力就做出診斷。向其他醫生承認自己不能診斷自己也意味著承認失敗。醫生發現與其他人分享他們精神疾病的經歷是很痛苦的,而且這樣做還存在一些風險。因此目前關于醫生抑郁的已發表的數據幾乎不太可能找到。
婚姻被普遍認為可以有效緩解情緒困擾。醫生的離婚率是否高于普通人還尚未可知,但是婚姻問題確實比較常見,或許是因為醫生傾向于推遲解決婚姻問題或者想避免直接沖突?;橐鰡栴}、分居、離婚都有可能導致抑郁,如果得不到解決還會增加自殺的可能性。
醫療糾紛相關的壓力也會增加抑郁或自殺的風險。一位德州急診醫生在一場醫療事故案之后自殺,遺書中寫到,“我希望我的死亡可以讓大家看到不誠實的專家證詞的問題”。一些醫生在第一次收到醫療事故索賠時、或法庭宣判后選擇自殺。
治療醫生抑郁的問題
很多醫生在治療同事時都有些不自然,尤其面對心理問題時。研究過醫生抑郁和自殺的心理健康專家們強調,對自殺醫生立即進行治療和秘密住院,可以挽救生命,而且成功率比其他人群高。但是,暫時不能從業的恐懼,治療缺乏保密和隱私等,通常是阻礙醫生在危機時尋求有效治療的主要障礙。
醫生將其抑郁癥狀告知給雇主,醫院或者其他資格認證機構,都經歷了一系列負面后果,包括重復和強制性的考試,執業限制,就業歧視,臨床工作限制,醫院權限限制,而且受監管力度加大。這些歧視會立即而且嚴重限制了醫生的收入穩定性,出于這個原因,一些善意的同事或者家人如果意識到該醫生存在抑郁癥,都會勸阻他說出來。
申請醫療執照和更新申請時通常要求回答一些心理健康史的問題。美國大多數州有與醫生執業管理機構不相關的醫生健康計劃,更開明的州還制定了一些法規,允許進入某個醫生健康計劃且依從治療的醫生在申請執照時可以不回答心理健康問題。但是,很多正在考慮或者需要治療的醫生都普遍不知道這些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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